寬恕仇敵的芳表

            阿米什人、寬恕、正義的憤怒

    阿米什人原諒謀殺他們孩子的兇手,並展示其治癒的力量

 

寬恕仇敵的芳表

 

「我們互相寬恕,如同天主在基督內寬恕了我們一樣」(弗4:32

天主最喜歡和平的祈禱,身為基督徒的我們都知道祈禱要達到寬恕仇人的境界,寬恕也是表達基督徒與天主和好的基本條件。

在美國發生一件駭人聽聞的新聞,就是阿米什人(Amish)的西鎳礦學校,被恐怖份子無故侵入校園開槍殺害十名女孩,震驚全世界。更使人驚奇的事,這些受害者的父母們,竟到兇手家中給予寬恕的表現,值得我們敬仰;為什麼阿米什人他們會有這樣豁達大度的胸懷?作者有詳細的分析和說明,其精神值得我們去省思和效法,世界才有希望 到達和平。

台灣明愛會  提供  

 

 

阿米什人(Amish)為什麼要原諒:鎳礦村的救贖傳說

Donald B. Kraybill著,《東孟諾派大學新聞》(Eastern Mennonite University News),二○○六年十月十八日

http://www.emu.edu/news/index.php/1246

 

當阿米什的父母們到槍殺他們孩子的兇手家裡給予寬恕時,西鎳礦學校空盪的地板上血跡尚未乾涸。

 

寬恕嗎?那麼迅速,且是寬恕這種可恨的罪行?上星期我接受不下百次的媒體詢問,寬恕議題升到最高點。他們為什麼又怎麼能這麼快就做到呢?這是真正的態度還是阿米什人的招術呢?

 

世界對這十名阿米什女孩在西鎳礦學校的校舍中遭受無理的侵害感到義憤填膺。兇手為什麼要對這群無辜中的最無辜者開槍呢?問題首先集中在兇手的動機:他為什麼要將憤怒宣洩在阿米什人身上?問題再拋向阿米什人:他們怎樣處理如此前所未有的悲劇?

 

阿米什人在很多方面比許多其他的美國人更能處理哀慟。首先,他們的信仰使他們完全在神的眷顧下來看悲慘事件,在第一眼就能持著更高的目標,或者可以說隱藏了人性的看法。阿米什人不與天主爭辯。他們以極大的容忍來接受災難-自願地在仇敵面前將位子讓給神的旨意。這種對宗教的堅決使他們不會因分析原因而讓自己永遠癱瘓,他們將這分析交在天主手裡,使自己能勇往向前。

 

其次,他們互相幫忙的歷史習性-譬如集結糧倉-這是出於他們對信仰教導的理解,也就是要在災難時期相互照料。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拒絕商業保險和政府所資助的社會保險,因為他們相信聖經教他們要彼此照顧。這個社會精神資產的資源在災害時刻就流向行動。餐點帶給了正在哀悼中的家庭。鄰居協助替母牛擠奶,並做其他家事。上百名朋友和鄰居來喪家哀悼,簡單地以出席為禮物。下葬之後,失去近親的婦人在公開場合穿著黑服長達一年之久,來標示她們的哀悼,並歡迎支持性的訪視。

 

阿米什人的信仰和文化藉由所有的這些方式為處理死亡的椎心之痛提供了豐厚的資源。一點也沒錯:死亡是痛苦的,灑下許多淚珠。傷痛是刺骨的,烙在阿米什人父母心中的痛與在任何其他的父母心中的無異。

 

但為什麼要原諒?面對這樣的屠殺,某些憤怒-至少一些怨恨-是無可厚非的。

 

但阿米什人的生活中常見到的一句話是「原諒和忘卻」。這是答覆那些承認自己失敗,違反阿米什人規定的阿米什成員的訣竅。阿米什的寬恕也延伸到外人那裡,甚至到了殺害他們孩子的兇手那邊。

 

阿米什人的根源可追溯到十六世紀歐洲新教徒改革時的再洗禮教派運動。上百名再洗禮派的信徒因主張每人都應有出於自願而選擇宗教的自由,而被燒死在火刑柱上,或是被砍頭和拷打。他們堅持教會,而非國家,有權決定諸如領洗年齡的事,這為現代的宗教自由及政教分離的觀念立下基礎。

 

再洗禮派的致命信友強調要將生命完全交託給天主。奧斯邦(Ausbund)留下了由監禁中的再洗禮派教徒們所作的歌曲-阿米什讚美詩本,在今日的阿米什禮拜中常被使用。一六六○年所發行的第一版一千二百頁的《殉道者典範》講述了殉道者的生平,此書在許多的阿米什人家中可以找著,傳道人在佈道中也常引用。殉道者的聲音仍大聲地迴響在阿米什人的耳裡,要他們寬恕那些折磨他們,將他們的身體在火刑柱上燒烤的人。

 

殉道者的見證從耶穌表率那裡顯露出來,是阿米什人信仰的基石。阿米什人和其他的再洗禮派信友一樣,認真看待耶穌的生命及教導。他們單純的(但不是過分簡化)信仰裡沒有正式的信經,反倒是強調以耶穌的方法生活,不去領會宗教信條的複雜性。他們的模範是那位毫無怨言,背起十字架的受苦耶穌。懸在十字架上的這一位原諒折磨他的人:「父啊!原諒他們吧!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在這個例子上,阿米什人試著實踐耶穌的訓誡,將另一面頰轉過去,愛他的仇敵,原諒七十個七次,將復仇之事留給上主,報復和復仇不曾出現在他們的言語中。

 

就像他們對其他的事一樣重視實效,阿米什人不去問寬恕是否有效,他們僅遵從實踐,以作為耶穌回應對手甚至回應敵人的方式。剩下的已被確保,在阿米什人的生活中,憤恨並不總是容易被扔在一旁。有時原諒阿米什人所孰知的教會成員遠比原諒未知的陌生人來得困難得多。

 

寬恕被編織在阿米什人信仰的布料裡。這也就是為何寬恕之詞在校舍地板的血尚未乾涸以前就已送達兇手的家裡。這不過是去做自然之事,是阿米什人做事的方法。這種原諒的勇氣和殺害本身一樣強烈,已顛覆了正在觀看的世界。寬恕的蛻變力量也許是從灑在鎳礦村的鮮血那裡所流出的一件救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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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ald B. Kraybill是美國賓州伊莉莎白鎮學院(Elizabethtown College)的卓越教授,曾寫過許多關於阿米什人生活的書,包括《阿米什文化裡的謎》。一九六七年他在美國維吉尼亞州東孟諾派大學(Eastern Mennonite University)取得聖經和社會學學位,亦是該校董事會的前任主席。

 

 2006.10.26更新

 

阿米什人、寬恕、正義的憤怒

Rick W. Garnett著,【正義之鏡部落格Mirror of Justice此部落格是致力於發展天主教的合法理論),二○○六年十月九日

http://www.mirrorofjustice.com/mirrorofjustice/2006/10/the_amish_forgi.html

 

今年十月初,查爾斯・卡爾・羅伯特(Charles Carl Roberts)抓了十名女孩作為人質,先是綑綁她們、射殺她們,然後再自我了斷。這些女孩都是阿米什人,其中五位已經身亡。從跡象看來,兩名較年長的女孩要求先被射殺,冀望增加幼小女孩們逃命和求生的機會。

 

有關阿米什人的信仰,及這信仰如何幫助這些女孩的社區居民處理女孩們被殺的恐怖事件,幫助他們如何原諒兇手等的報導,大量出現在社論、故事題材和部落格裡。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簡稱CNN)報導:

 

哀悼中的祖父告訴年輕一輩不要憎恨在阿米什校舍槍殺那五名女孩的兇手,一位牧師在星期三說:

「當我們站在這位十三歲女孩的屍體旁時,祖父正在教導年輕男孩們,語重心長地對家人說著:『我們絕不能把這人當作是壞人,』」羅伯特・閃克(Rev. Robert Schenck)牧師這樣告訴CNN

「這是我在二十五年的牧職生涯中所見過最感動的事之一。」

 

達拉斯晨間新聞的記者羅德・德瑞爾(Rod Dreher)與「鬆脆的反對聲(Crunchy Cons)」部落格在週五都提到這篇評論:

 

難道世界上會從現代生活的邪惡裡出現一處比阿米什校舍的課室更為和平、寧靜和庇護的地方嗎?毫無疑問,許多人得知了本週在那裡所發生的屠殺事件時,都感到被褻瀆-沒有其他字比這個更為貼切。然而,和那些難以啟口的屠殺一樣,這些並不是這星期從蘭卡斯特縣(Lancaster County)所發生最令人震驚的新聞。

 

不,令人最震驚的是這星期才剛埋葬五名當地小女孩的阿米什社區,正在為自殺前殺害這些孩子的查爾斯・卡爾・羅伯特四世的遺孀和遺孤們募款。一位平和的阿米什助產士在星期二告訴美國國家廣播電視網(簡稱NBC)新聞時說,這為他們來說是正常的事。這是耶穌要他們所做的。

 

「這是仿效最赤裸的基督,」曾記述阿米什人生活的記者湯姆・夏史特曼(Tom Shachtman)這樣告訴紐約時代週刊(The New York Times)。「當今社會假使有人會將另一邊臉頰轉給對方,便只有阿米什人莫屬。我並不想詆毀任何說自己是效仿基督的人,但阿米什人比較言行合一。」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但這種信仰超乎我所能領悟。我是那種從教堂開車回家的路上,若遇到有人超車則會在肚子裡暗罵對方的人。看到那些謙遜的農夫,使我這種基督徒感到相當羞愧。

 

我的意思並不是說阿米什人是再洗禮派生性良善的教徒,住在不受現代罪惡所腐化的純潔牧靈生活中;而是屠殺的陰影已住進到「純真的失去」這方面,但我想阿米什人並不會同意這種說法。他們有自己的罪愆和悲劇。住在小鎮的人並不會認為自己是住在無瑕的避難所裡。套句前蘇聯勞改營的倖存者亞歷山大・索忍尼辛(Alexander Solzhenitsyn)的說法,善與惡的界線並不是沿著蘭卡斯特縣的邊界而行,而是通過每個人的心。

 

把心分離的是依照他們怎麼處理罪惡和悲慘的遭遇。羅伯特先生在其自殺遺書中說,他之所以會這麼做的理由之一是出於對天主的憤怒,因為祂在一九九七年讓他剛出生的女兒離開人間。難道所有父母都不會想知道為什麼天主讓這樣的事發生嗎?羅伯特先生握緊仇恨,在壓力下淨化它,直到在醜惡的行動中爆發出來。那是一種處理憤怒的方法。

 

另一種是阿米什人採用的方法。假使羅伯特先生對天主讓他剛出生的女兒死亡的憤怒是某種可以理解的感受,那麼那些阿米什母親和父親的孩子被他的手所殺害的憤怒不就更可理解嗎?假使我的孩子遭到這樣的折磨和致死,我無法想像為了自己的虔誠矯飾我會變得怎樣。但是,阿米什人並不發怒。他們不以惡還惡。事實上,他們將和平與愛具體化是超越所有人所能理解的。

 

在我們這個時代,宗教通常用最陰森可怕的方式來製作前面幾頁。信徒們以神的名義開飛機撞大樓,用人身炸彈殺害無辜,燒毀敵方的禮堂,侮辱、譴責並向上天大聲呼喊要求報仇。

 

但是有時候,信仰幫助一般善男信女做由人的角度所不能做到的事:原諒、愛、治癒和救贖。這毫無道理。這是世上最容易察覺到的事。阿米什人已將這罪大惡極的情況變成了對希望的明亮見證,儘管發生了這些事,在黑暗中仍有光照耀,黑暗絕不能勝過它。

 

德瑞爾說得對,當然,阿米什人的「原諒、愛、治癒和救贖」的能力深具啟發,又令人謙卑。同時,我也必須承認,當談論到我們是否該像阿米什人所回應的一樣,都要回應,或至少想要回應的議題時,複雜的情緒便油然而生。保守派的專欄作家傑夫・傑克比(Jeff Jacoby)在〈不值得的寬恕〉一文中寫道:

 

無可否認,看到阿米什人那麼認真努力遵守耶穌的勸勉,以德報怨,並將另一邊臉頰轉給對方時,深深打動人心。對許多基督徒來說,阿米什人原諒謀殺他們女兒的人的決心令人敬畏。雄辯的羅德・德瑞爾在信仰網(Beliefnet)的部落格中讚嘆CNN報導裡一名阿米什祖父的故事。「你做得到嗎?」他寫道。「你能站在孩子的屍體旁,告訴年輕一輩不要恨她的兇手嗎?我做不到,天主啊,請讓我變成可以做到的人吧!」

 

但仇恨並不總是錯的,寬恕也不總是應當的。我敬佩阿米什的村民們即使是處於傷心欲絕之中,仍堅決實現他們基督信仰的理想,但我們當中有多少人真的想住在那種當孩子們被殺害時沒人會生氣的社會裡呢?甚至連最可怕的慘暴行為也總是會被立即原諒?訓道篇裡說「愛有時、恨有時」。假使有該憎恨的東西,那就必然是殺害無辜者的無情殺戮。

 

自願原諒那些曾經傷害你的人是很美和值得稱許的。那是耶穌在十字架上所做的,是基督徒在唸主禱文時所做的,是恪守教規的猶太人在睡前唸祈禱文(Kriat Sh'ma)時所做的。但要原諒那些傷害-那些謀殺-別人的人?我看不出向會對其他人做出可怕的事的人-即使他毫無悔意-保證後來還是會被原諒,這樣會使世界變得更好嗎?

 

有些徵兆顯示此案的兇手可能是陷在沮喪或錯覺中。或許是因為發瘋而非個人使壞而使他鑄下大錯,在這種情況下,寬恕就比較能被理解。

 

但阿米什人已經說明白了,不論出於什麼原因,他們的反應都會是一樣。我祝福他們,但卻不想像他們一樣,以平心靜氣和赦免來回應可怕的罪行。聖詠裡說「凡愛上主的人都憎恨罪惡」。殺害阿米什女孩的兇手是罪孽深重的壞蛋。假裝說他不是並不是什麼敬神的舉止。

 

若望・波赫瑞茲(John Podhoretz)寫道:

 

我謙虛地只是一名恪守教規的猶太人,不是基督徒,但我確實能看見試著盡力完全遵照基督無條件的愛和寬恕的榜樣所隨之而來的美善和對道德的認真。同樣地,這件事也深深地攪亂著我-因為毫無問題,憤怒可以像是寬恕一樣地公義。我不敢說會想成功地昇華自己對謀殺孩子的兇手的仇恨。難道這是表示那些憎恨殺害孩子的兇手的人在某方面比那些已從心中成功地消除這種仇恨的人道行更高?「教導年輕人不要憎恨」是英勇的看法,這看似是必然的結果,但對我而言卻是大錯特錯。

 

我對傑夫・墨菲(Jeff Murphy)的著作寫過不少評論,特別是《取得均衡:寬恕和其極限》一書。就我看來,墨菲提出了一些可貴的洞見-我想那是出於他的基督信仰使然-這些看法也與波赫瑞茲及傑克比的看法前後呼應。

 

-作者Rick W. Garnett是美國印第安納州聖母法學院(Notre Dame Law School, Indiana)的副教授

2006.10.31更新

 

阿米什人原諒謀殺他們孩子的兇手,並展示其治癒的力量

 

槍殺案在美國已不再是件陌生的事。當面對暴力罪行時的典型或幾乎是反射性的反應就是憤怒、厭惡,和期待求以重刑。

 

雖然絕大多數的美國人是基督徒,但面對犯下多起謀殺案的兇手時,第一個反應很少是原諒他們。當賓州鎳礦鎮的阿米什人自願原諒謀殺當地五名年輕女孩的兇手時,給我們示範了治癒性寬恕是有別於復仇的另一項健康選擇。

 

查爾斯・羅伯特在十月二日所犯下的罪行是無法形容的。他槍擊了十名年幼的女孩;最大的只有十三歲。其中五名已經喪命,其他的則身受重傷。警察說他原本打算性侵這些女孩,但當官員們逼近時,他便開始射擊她們。不久後羅伯特便將槍口轉向自己。

 

羅伯特縝密地計劃這項攻擊,列出所需要的物品清單,然後花六天的時間買齊。光看目錄就會令人毛骨悚然:釘子、螺栓、扳手、子彈、槍枝、耳塞、木板條、繩索。羅伯特帶著用來綑綁受害者腳的塑膠繩,用以監禁的鏈子和鉗子,性行為用的K-Y潤滑軟膏。明顯地,他「計劃好要長期圍攻,」賓州警察上校這樣推測,「企圖在槍決這些孩子前用多種方法來折磨她們。」

 

週一發生暴力事件的當天下午,阿米什人正如他們在幾個世紀以來所做的一樣,往內省思,依靠自己和他們的信仰。他們將自己與現代世界區別開來,並儘可能不與市政當局打交道。

 

阿米什人哀悼者在兩天之內,從這一家穿梭到另一家,瞻睹五名罹難者的遺容,這些小女孩全都穿上由他們的家人所縫製的白衣,躺著。當屍體回到父母家後,旋即便讓人瞻仰遺容。

 

根據握中鳥鎮(Bird in Hand)的馬車伕傑克・邁爾(Jack Meyer)的說法,有些阿米什人到喪家致以敬意的來訪可達一千到一千五百人次。這樣的來訪相當重要,因為彌補了電子郵件和電話通訊的缺乏,邁爾這麼說。

 

阿米什人也對三十二歲的槍擊者查爾斯・卡爾・羅伯特四世的家人伸出援手,他在這次攻擊中自殺身亡。

 

差不多就在當下-令許多人感到十分訝異地-該區的阿米什人即刻對羅伯特的遺孀和其三名小孩表達關心和關懷。「這不是我們的思考方式」,六十二歲的農夫亨利・費雪(Henry Fisher)這樣說,他一輩子都住在鎳礦鎮裡。「動怒是毫無道理的。」至少有一名阿米什人到羅伯特的父親家裡弔唁。

 

許多報導說,在這名三十二歲的牛奶卡車司機羅伯特的葬禮中,七十五名出席的致哀者有將近一半是阿米什人。羅伯特的遺孀不僅一次被邀請參加身亡女孩的葬禮。阿米什的長老們要求為她和她的孩子們成立基金。

 

相較於羅伯特在自殺前的遺書中所表達的情緒,阿米什人所流露的同理心及不帶仇恨就顯得更為突出。羅伯特在遺書中提到,九年前早產女兒的夭折使他被「滿腹的仇恨」折磨。羅伯特也透露二十年前曾猥褻過兩名親戚,然而被臆測的受害者則不記得曾經遭受過他的侵犯。

 

羅伯特的過犯,不論是真還是想像的,都與受害者無關,但這並不影響女孩們的家人和鄰居所賜予的寬恕。

 

心理學家報告說,即使是對重大刑案無可非議的憤怒,也會延遲倖存受暴者的復原。如果受害者仍舊滿懷仇恨並充滿復仇思想,就是允許罪犯活在他們腦裡繼續戕害他們。

 

布希總統周二在馬里蘭州查維查司城(Chevy Chase, Md.)與學校安全的專家們會談,並哀悼學校最近所發生的殺戮風潮。那些殺害、強姦和攻擊他人的人必須繩之以法,並為其罪行付出代價。但是當政府為學校裡的孩子安全研議方案時,鎳礦鎮的阿米什人已教給我們一堂關於原諒周遭最壞情況的價值。

 

其他任何一個社區中的學校發生喋血案件時,必定會要求地方首長將槍枝法定得更嚴苛,制定更好的安全,而受害者至親會責備槍殺者的家屬,或是威脅要起訴。

 

但那不是阿米什人所用的方式。

 

當蘭卡斯特縣的阿米什人正與發生於只有一間房的校舍裡五名孩童被殺害的事奮鬥時,他們將另一面臉頰轉給對方,力促原諒兇手,並靜靜接受天主的旨意。

 

「我想這裡的人除了原諒之外,不會有其他的想法,」一位蘭卡斯特縣的居民這樣說。「我們不需要去想審判;我們要想的是寬恕和繼續過活。」城裡許多人直接向羅伯特的遺孀和他的孩子表達他們對他的寬恕之意。

 

「我們必須寬恕。我們必須原諒他,這樣天主才會原諒我們。」

2006.11.13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