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恩神父與殘障孩童們

        一位四歲臉部燒傷的小女孩在高大白神父叉開的雙腳之間繞圈子,她的鼻子扁平,雙眼可稍看見但不是清楚,臉部呈現出的全是紅色疤痕組織,初次見到她會驚嚇一跳,不過她天真無邪的笑聲可以反映出她在白神父那兒得到的喜樂、安全及溫暖,我們在旁觀看的一群訪客早已被感動的眼淚直流,全身穿著白色長褲及白鞋子的白神父倒是以一種非常平常的聲音說:『她是我們的小天使嘛!她是我所喜愛的嘛!耶穌也跟我們一起玩,我們都不怕什麼,我們會一塊玩,一塊笑……。』

        從十六世紀遣使會會祖,聖文生開始直到現在,仍然可見到每一位文生神父願意到最偏遠外地為窮人傳福音。白永恩神父遠在1966年就有心,深深地願為各式各樣殘障孩童們儘份心力。他從荷蘭找恩人募款為籌建兒童復健中心,他在國內 (台灣) 很積極、很辛苦尋找工作人員為照顧貧窮中的貧窮家庭內的殘障孩童。白永恩神父與羅文思神父於1967年,於百般困難中在礁溪天主堂後面開始籌建一所殘障兒童中心,中心二樓提供院長宿舍,一樓設有溫泉水療室、運動治療室、醫生診療室,20多位小兒麻痺孩子們白天由傳教士、老師、褓姆分批送至附近小學就學,也安排時間輪流在中心內就醫,接受物理治療、姿勢矯正,日常生活功能訓練、輔具的使用等等,中心內還設有教室,晚上安排有老師們教導功課與陪伴。

1968年白永恩神父親自到台北石牌榮民總醫院物理治療辦公室,特別拜會

黃金銘主任及徐道昌醫師,請求一位物理治療師能支援礁溪的殘障兒童中心,我 (蔡益仙) 當時就自願每星期五下午乘火車至礁溪,星期日下午回台北榮總,每週末不是白神父就是羅神父到礁溪火車站接、送我,我們與所有工作人員及孩子們共住,共享每個週末,我教簡易物理治療課程,我們一起陪孩子們做團體運動,在溫泉水療池內又走、又跳、又游泳,我們一起祈禱,一起吃飯,一起做功課,其樂融融,一直到1972年我被這些孩子們感召進入了仁愛修女會,與白神父參與的遣使會相同傳承同一會祖,聖文生,為窮人服務。

        一所殘障兒童中心專為小兒麻痺孩子們還不夠,白神父籌劃設立聖安娜之家為因先天性腦性麻痺,各種腦傷孩子或後天種種原因造成的腦傷的孩子們,這座中心則設立在台北天母天主堂後面,除了於本地找工作服務人員外,白神父還特別從荷蘭找來三位修女來助陣,在中心內的孩子們不是悲殘的一群,而是有尊嚴、喜樂的一群,雖然他們的笑聲、說話聲、吃飯聲、走路聲表現出他們的特色,但他們做到殘而不廢,會彼此關心。也因他們的存在,引起外界健康 (正常人) 人士們共鳴,啟發出善良的人之本性這一面,有人會來做志工,有人會來與孩童共樂一塊,更有許多人默默地在財務上捐獻,不管那一方面的奉獻,出錢、出力、出時間等等,均彰顯出、體驗出聖神的力量在其中,忘了自私,忘了有限,會與人共融、共享,結果發揮出無限的全贏,共同喊出:『天主在天受光榮,良人在世享平安。』

        白永恩神父雖然離開了人世,先離開了我們,但他的意願,他的精神有許多人跟隨,我就是其中之一。從1997 年開始我們有一個醫療小組進入大陸,深入鄉村,我們繼續教導那兒成百的年輕修女們、貞女們,有志奉獻為服務殘嬰院者一些基本醫療護理、復健技術,她們可以繼續為成千成萬殘障孩子們服務,我喜歡這份使徒工作,相信白永恩神父有同感,這些孩子們回報給他的是無限喜樂,是他們為神父舖好成聖的路,無論白神父在礁溪或天母留下的腳印,流出的汗水會繼續鼓舞更多後起跟隨者,同時也祈禱白神父之靈息止安所。

 

仁愛會 蔡益仙修女